。”
褚锐有些心动,他未必稀罕那个要求,但是他这个年纪这个性格,对这样的赌局兴趣是极大的。而且他实在也很好奇褚琰夸下海口的“七天之期”究竟能不能做到。
“那我输了呢?”直觉告诉他褚琰不可能安什么好心。
褚琰沉默了一会儿,看着纸面,语气淡淡的:“承兴八年,你看中了我一件大衣的花样,叫太监抢了去,那是我那年唯一的一件棉大衣。”
也就是那年,他的六叔为他雪中送炭,叫那傻子至死还念念不忘。
气氛有些凝固,即便褚琰十分平静,褚锐还是感到了一丝冷意。
“十一年,世家公子来宫中挑选伴读,你们合伙扯了我的腰带,把我推进水里。”
褚锐偏过头去,神色不太自然,小声嗫嚅:“我……我不记得了。”
“十二年……”褚琰顿了顿,“算了,我不是要跟你算账。如果你输了,你就给我磕个头认个错,从此我不再捉弄你,从前结的仇也就了了。”
褚锐抬高声音:“我给你?”
他话音一顿,对上褚琰的眼神,说不下去了。
这人面色如常冷淡,眼睛里却仿佛流露着一种复杂的情感,像是沉痛,又像是不忍。
沉痛于曾经被亲人伤害过,不忍于从此过不去这道仇怨,假如能够有一个契机让他放下,那便是万事大吉。
褚锐无措地避开那道目光,他怕自己再看下去,就再也逃不出那眼神的纠缠了:“成、成交。给长兄磕头不、不算丢人…
…不过你先赢了我再说吧。”
褚琰淡淡一笑,方才令褚锐险些生出愧疚的眼神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,变得莫测且幽深。
接下来的几天,不止褚琰,连褚锐也在提升棋技。
七日后的赌约他们谁也没告诉,褚琰只带了新晴一个人到庆居宫,还是那个白玉棋盘,只不过是在屋内下的。
褚锐棋算不上好,但也算不上差,在他这个年龄里,属于中肯的程度,他能感觉到褚琰的技艺也并不是特别好,出手很慢,路子也大多是棋谱上有的,看起来并不难拆,但就是能堪堪胜他一筹,最后以两个子赢了他。
褚琰赢了也没露出喜色,面色如常地让新晴取了手炉来,自顾自地取暖。
末了,让屋里的另外两个人都退了下去。
褚锐多少还是有些顾面子,褚琰则只是想给原身找场子,没有把兄弟关系闹太僵的意思,也同样顾着他的面子。
所以内侍们不太清楚他们的赌注,只能压着好奇心退下,顺手带上了门。
褚琰也不催,任褚锐在原地低着头琢磨,自个儿则好好享受了一把“冬天的暖意”。
不愧是帝后的心头肉,他三弟的屋子里,比他用上好炭以后的凤仪宫偏殿还要暖和。
可能是因为这屋里头烧着地龙,也可能是因为窗户多糊了好几层,还装上了厚厚的窗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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