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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我一直觉得她稳重又成熟。只要她在,我头顶上的这片天,就一直有人撑着。”文棉说。
贺怀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倪姨其实原本就是个活泼的性子。而且心思单纯,耳根也软。”
文棉赞同地点头。
如果不是这样的性子,当初应该也不会次次都简单粗暴地教育她,遇见坏人就直接上手打。
而且,妈妈如果不是因为耳根太软,别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,当初也不会直接选择放弃治疗,还安排文棉去相亲。
因为这件事,当初师娘还对着妈妈耳提面命地唠叨了好久。
可就是这么一个纯良又可爱的妇人……
经历过丈夫的猝然去世,也见过周围亲戚的指点疏离。毅然决然地一个人带着自闭症的女儿,一拉扯就是这么多年。
明明变故发生的那一年,妈妈也只有三十岁不到……
而文棉自己,现在已经24岁了。
她不觉得再过六年之后,自己能比现在成熟多少。
“我有时候会想,妈妈年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,和爸爸谈恋爱结婚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。”
文棉说着,忍不住弯弯唇角。
那个时候的妈妈,一定也很少女。
她大概会穿白色翩翩的裙子,可能要攒好久的钱,去买一只漂亮的小发卡。
应该会奔跑在田
野里的青草地,毕竟她性子那么活泼。也可能会有某些安静的时候,坐在院子里,数夏天夜里的星星。
可能会像文棉和贺怀现在一样,悄悄躲到某处和爸爸热切地接吻,又红着脸害羞。
可能也曾暗暗立誓,以后要做一个多么多么伟大的人。
毕竟,谁的青春不热烈呢?
妈妈一定也曾有过无比炽热的青春。
……
贺怀弯起唇角,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,说:“其实,她们年轻的时候,应该也和咱们差不多。”
两人一路闲聊着,到了医院的住院部大门外。但贺怀却没有抬步进去,而是带着文棉转身,去到了不远处的树荫底下。
住院部的门前种着一株巨大的槐树,树冠几乎遮住了半个院子。
白色的小花缀满了枝桠,空气里都是甜腻腻的花香。
此时,他们就站在这个巨大的树冠下。
雨小了很多,站在树下几乎感觉不到雨水落下来。贺怀干脆收了伞。
“怎么不进去?”文棉茫然地歪歪脑袋。
男人却只是定定地站着,抬头望着大楼里的一个小窗。
在三楼中间的位置,能看见半遮的白色帘布,还有窗台上摆放着的向日葵。
那是倪绣裀的病房。
“棉棉,咱们把关系公开吧。”男人忽然说。
文棉:“啊……啊?”
贺怀摸出兜里的电子烟吸了一口,而后吐出浅浅地白雾,说:“不想再藏着掖着了,不方便。你觉得呢?”
女孩的脸立刻泛上浅浅的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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