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傲多疑,胁迫而来的东西,就格外反感。
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她身形消瘦一天不如一天了?
他恍惚想起,沈甜离开星河湾别墅的那天,沈甜出了别墅,在路灯下微微弯腰的那一刻,也许从那开始。
他一月回一次星河湾,黑暗中总等待的身影,早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。
也许都不是巧合,而是日复一日的习惯。
他从来都知道,却装作不知道。
陆睿目光微微往下移,看到了她小臂上有一个红色浅显的牙印,陆睿掰过她的手,发现那一块的纱布染血了,他小心翼翼的扯开纱布。
纤瘦的小臂上赫然咬掉了一块肉,一个拳心那么大的伤口,还汪着血水。
他看着她的脸,更觉得肺腑里的疼,快要压的他窒息。
眼泪有那么一瞬间不受控制。
韩越走过来就看见自家总裁跪在地上,抓住了一个伤痕累累的手,哭的不能自已。
“总裁!”
这一句呼唤让陆睿缓过神来,他别过脸擦掉眼泪。
“沈清微小姐有消息了。”韩越道。
“去!问问她的孩子。”
“总裁……”韩越没能理解他的意思。
“我让你问问她早产的孩子!”陆睿拔高了音调。
韩越没敢忤逆。
陆睿起身要抱起沈甜。
韩越出声阻止:“总裁!人死不能复生……”
“滚!”
秦言在门口冷冷的看着男人:“这是沈小姐的器官捐献同意书,陆睿,这尸体不属于你!”
陆睿抱着她的手怔了怔,他怔怔的看着陷入沉睡中的女人,心底不知道是何种滋味,像在烈火上炙烤,又像在油锅里煎。
“她跟我说过了,此生最后的愿望,是摆脱一个人的控制,所以,她要争取最后的自由。”
过往他说出口难听的话,似乎此刻在他耳边一遍遍回响。
“你是她的前夫,你没有资格碰她的遗体!”秦言的声音格外平静,却又透着冷意。
陆睿的手怔了怔,一旦遗体捐献,就什么都没有了。
“可以不捐献遗体吗?”男人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恳求的意味。
“她不想再看到你,只要不见你,怎么样都行。”
“好。”他闷声应下。
陆睿不知道怎么出了病房,又怎么回到了星河湾别墅。
他知道葬礼会在三日后举行,但只要他没亲眼看见尸体火化,他就不信沈甜会死。
仿佛秉持着这样的心念,会让心底的刺痛感稍稍消弭一点。
他终日酗酒,醉生梦死。
可火化那一天他还是匆匆赶到了现场。
可是已经来不及了。
孤零零的骨灰,被装在了罐子里。
陆睿红着眼抢了过来。
“就算是死,她也是我的!”
身后的一众保镖拦住了眼睛发红的秦言。
他就这样带着骨灰回到了星河湾别墅。
有时候喝酒喝到深夜,他会抱着骨灰睡觉,可是他只要一闭眼,脑子里都是沈甜哭泣求饶的样子。
亦或是她心灰绝望的模样。
每每想起,他都会觉得痛不欲生。
他以前从来不信,一个人会让另一个人,那么疼,疼到对整个世界都失去了希望。
原来她说的疼是真的很疼。
而他领会的应该不及万一。
有时候他下楼,会看见还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。
匆忙上前的时候,才发现空空如也。
睡前的几分钟也会出现幻觉,似乎有人在触碰他。
匆然睁开眼,空荡荡的房间里却一无所有。
他发了疯的寻找。
连一丝人影,一丝气息都寻不到。
他突然后悔,之前对她好一点,是不是就会到他梦里来了,告诉他她过得好不好。
哪怕片刻。
他忽然明白了,有一种感情无关对错,原来心底一阵停滞,是心痛,是心疼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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